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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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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弟子大都没什么事,在巨震甫现的时候就拉住老婆抱着孩子跳窗户跑了,个别有几个学艺不精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虽然不严重,但头破血流总是免不了。

小易的额头上就被砸了个大包。

瞎子满头满脸都是火,正娃娃怪叫着四处乱跑,不说不做拎着水桶,泼了好几次都泼空了

更让温乐阳摸不到头脑的是,在距离火柱不远的地方,一直在苗疆混饭吃的巨蛙,坐地蟾秀儿,正鼓鼓着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几天之前,温家上下得知找到了拓斜师祖、温乐阳等人即将平安归来,无不欢欣鼓舞,唯独瞎子愁眉不展,我服了做茧,不比普通的佛灯虫,瞎子始终不敢用以前悟出来的办法来帮虫子化蝶。

瞎子有自己的小算盘,我服了破茧这事,已经落在了他的肩上,要是温乐阳等人不在家,自己就算不小心把虫子给害死了,至少还有机会逃跑;要是等那群活祖宗都回来,自己一旦有个失误就是被生吞活剥的下场。

瞎子这才横下一条心,在温乐阳回来前,施展手段强行把虫子化蝶,如果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如果失败就立刻逃跑

温乐阳伸手强过温不做手里的水桶,直接倒扣在瞎子头上,跟着忙不迭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佛灯虫是火行毒王的幼虫,在吸敛到足够的火行之力后,便会做茧,但几乎没有一两只虫子能成功化蝶。这几千年里,不知道有多少用毒的高手,想尽了无数办法,但是始终没能找到让佛灯虫化蝶的办法。

其实说穿了,法子简单的很,至火生土,佛灯虫做茧之后,需要一位至后的土行剧毒来做引子,土毒一到,立刻就会把蝶蛹中的火毒激发而起,蝶蛹便会在爆起的火毒中涅盘重生。

如果没有土毒接引,火行之力便会困在茧子之内,虽然蝶蛹不会被烤成焦炭,但永远也出不去,直到渐渐老死。

瞎子早就请大爷爷出面,从苗疆把坐地蟾秀儿给借了过来,不过一直不敢动手,就在温乐阳一行人行至山脚下的时候,瞎子才刚下定决心,从巨蛙的胃中取出了一点蕴含土毒的胃砂。

瞎子捧着胃砂,还没等撒在茧子上,刚刚靠近了小屋几步,我服了便霍然爆发,激起了一道足以烧化巨川的烈火之柱。瞎子首当其冲,被烧了个满头满脸。

我服了吸敛的,是整整一把流金火铃的道家真火之力,村子也在火柱爆发时的巨震中塌了一片。

温乐阳刚听满头大泡的瞎子把事情说完,不远处那根粗大的火柱倏地拔地而起,在众人的头顶百丈之处,烧起了一蓬淬厉的火红,旋即轰然炸碎。

贲烈的怒焰并没有摔落地面,而是连成了漫天火云,烈焰铺满了所有人的视线,就在火海之下,一只红得让人双目滴血的蝶儿,正在翩翩而舞

拓斜师祖没听过我服了的事情,仰头看得两眼冒光,一把抓住温乐阳的胳膊:“你从哪抓来的这品种快告诉我。”

温乐阳还没说话,苌狸就在一旁仿佛漫不经心的嘀咕了一句:“祖师爷喜欢的东西,重重重孙儿们还要自己留着么”

温乐阳一时有点不适应,先前总是帮他抢东西的苌狸,今天突然来抢他的宝贝了

拓斜咳了一声:“不能要。”说着回头瞪了瞪苌狸。

苌狸觉得自己受委屈了,模棱着大眼珠子转头去瞪温乐阳,片刻后扑哧一声又笑了,伸手傍住了拓斜粗壮的胳膊,满脸的惬意

几个人一说话,我服了在半空中就看到了主人,火红的蝶翼一震,嘭的一声里,半空的无边火海陡然消敛无形,我服了则干脆不再煽动翅膀,就那么从天上,打着旋、翻着个、撒着娇的冲温乐阳摔了下来。

温乐阳哈哈大笑,伸手托住了虫子,细看之下才发现,我服了根本没变,就是多了一双漂亮翅膀。

黑豆豆似的眼睛闪了闪,我服了从温乐阳手上翻身跃起,忽忽忽的怪叫了起来,声音愉快而欢愉,更有十足十的底气

拓斜这几天里已经得知温乐阳一身毒力的来历,呵呵笑道:“你的生死毒已经融合了土、金、水、木,身体也被剧毒重塑了经脉、骨头、血脉和筋肉。再吸敛了火毒的话,便会重塑发皮,从此毒身成圣,功法大成,比起我来也是只强不弱。”

温乐阳却呆住了,愣愣的看着祖师爷,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苌狸从旁边笑着提醒:“你身体里本来就阴毒富裕,现在吸敛了我服了的火毒,毒身成圣,从此天下无敌”

“那我服了会怎样”温乐阳总算回过神来。

拓斜笑了笑,摇头。

我服了闻言立刻蜷缩双翅,肚脐向上躺在温乐阳的手心里,摆了个予取予夺的姿势,满眼的心甘情愿。不过一撮小小的火苗,无声无息的从众人的背后冒了出来,悄无声息的烧上了拓斜师祖的裤脚。

我服了不敢找苌狸报复,拓斜么是哪位高人

温乐阳突然乐了起来,环目四顾,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一个楚楚可怜的知己,四个气急败坏的爷爷,一个搓手跺脚的大伯,一双鬓角花白的父母,两个正耍木偶打架的叔叔“天下太平,仇敌尽丧,毒身成圣之后打谁”

哈的一声,苌狸第一个跟着笑了,伸手拍了拍温乐阳的肩膀:“不错”

说完之后又马上去看拓斜,小声的嘀咕了句:“是吧”

我服了保住了小命,拓斜师祖裤子冒起了青烟

周围里喧喧嚷嚷,忙活着整理被炸后的土石残骸,小蚩毛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把娃娃乐羊忘了抱来,把巫蛊封印的长命锁之事,原原本本的对祖师爷说了一遍。

拓斜听到一半,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兄弟情义,一诺千年,只要你说,我便不敢相忘

过了良久,拓斜才擦干了眼泪对蚩毛纠说:“忘了,忘了,乐羊温的苦心,都在娃娃的名字里了,大师兄的遗命,孩子们早该忘了才对。”

说完,顿了顿,伸手抱起娃娃:“从今以后,他是我儿子。”

苌狸立刻一挺胸:“也是我儿子”

两天后,苗家、骆家的一众首脑也赶来九顶山,两千多年的先祖遗命,两千多年的各自坚持,十余年的腥风血雨,十余年的纵情悲欢,全融进了炖羊肉和炒鸡蛋之中

这番欢聚之后,锥子游戏人间,去享受那份做人的味道;苌狸和拓斜绝尘而去,不知何时就会去找那座歪歪的塔的麻烦,剑仙归山重振门宗,妖僧回寺再悟禅机,尸仙父女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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