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等待……并心怀希望（1/2）
“少主人太客气了......”灰发女巫像是注意到什么，松开了裙摆，小声嗫嚅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是夫人特意交代要我好好照顾您......”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安洛萝临走时的那番话，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虽然她一直把艾德当做后辈来看待，但在朝夕相处中，她发现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感情似乎正在悄然改变，所谓姐姐的感情不知不觉已经有些变质。
特别是在看到艾德那认真修炼的模样时，维罗妮卡总会感同身受地回想起自己当初刚开始学习魔法时的情景。那种对知识的渴求，对力量的追寻，让她感到一种特别的共鸣。
“时间不早了。”她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今天的修炼就到这里吧，少主人也需要好好休息......”
正说着，她突然发现艾德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
“维罗妮卡大人，你总是这样。”艾德轻声说道，“明明自己也付出了很多精力，却总是在为我考虑。”
维罗妮卡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钉在了原地，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有些晕眩，感觉比同级的敌人下了昏睡咒更加严重。
“我...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她勉强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但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艾德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欺负她的冲动。但他知道不能逼迫得太紧，毕竟来日方长，这朵高岭之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慢慢绽放。
“那就辛苦维罗妮卡大人继续照顾我了。”他微微后退，恢复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维罗妮卡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失落。她偷偷看了艾德一眼，发现对方正含笑望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一丝令人心跳加速的深意。
“少主人，明...明天见。”她匆匆告别，快步离开了星辰之庭。直到走出老远，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依然没有平复下来。
“这可怎么办......”她轻声自语，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难道我真的对这孩子......”
星辰之庭内，艾德看着维罗妮卡逃跑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位活了七百多年的大巫师，在感情方面却如此青涩可爱。
这样的相处方式持续了一段时间。维罗妮卡一如既往地认真负责，细心指导着艾德的修炼。只是在一些亲密接触时，她那微妙的反应却渐渐出卖了内心的变化。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朵高岭之花终将为他绽放。但现在，享受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气氛，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
虚空集会所内，时光的指针永无止境地转动着，每一格刻度上的眼眶都在睁开闭合间窥视着某个遥远的方向。那座由无数典籍堆叠而成的巨大座钟依然巍然矗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幽暗的烟雾在座钟周围缓缓浮动，最终凝聚成“无形之雾”的形态。他那由浓重黑雾构成的“身躯”在不断翻涌变化，时而化作扭曲的符文，时而凝为晦暗的星辰，仿佛在酝酿着什么重要的决议。
“这是最近十年来的第四次集会。”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语气中罕见地带着一丝疲惫，“我们似乎陷入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困境。距离上次和艾德有关的消息传来，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召集的信号，“元素君主”玛格诺斯的化身随即显现。他那由四大元素构筑的躯体中，火焰与寒冰不断碰撞，展现出主人内心的焦躁。水汽与气流的交织也变得紊乱，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优雅节奏。
“告死者”法利叶紧随其后，他的乌鸦化身落在座钟的指针上，漆黑的羽毛在虚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们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玛格诺斯直截了当地说道，体内的元素越发躁动，“困境？这分明是自作自受！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不该用这种方式对待那个孩子。现在好了，不仅失去了一个潜在的盟友，甚至还把整个真理之地都推到了对立面。”
法利叶发出一声尖锐的嘲笑：“真是令人惊讶啊，玛格诺斯。怎么，几个月不见，你突然变得这么'富有同情心'了？当初你不也默许了这个计划？别说得好像你完全置身事外一样。”
回忆起当初的种种，玛格诺斯体内的火元素几乎要爆发。那时他们是多么自信，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现在想来，那种自信是何等可笑。
“那是因为......”他的声音中带着懊悔，“那是因为我们当时都被蒙蔽了！安洁卡那个疯子的挑唆，再加上某些存在暗中的推动，我们都忽视了最重要的事实——我们根本就是被那些传奇巫师当做棋子在利用！”
“有趣的说法。”法利叶歪着头，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讥诮，“所以你的建议是什么？让我们这些大巫师集体去向一个小辈认错？向一个刚刚晋升三环的巫师低头？”
乌鸦煽动着翅膀，语气愈发尖刻：“还是说，你觉得只要我们说一句'对不起，我们错了'，那孩子就会原谅我们过去的所作所为？别天真了。”
“这有什么不对？”玛格诺斯激动地反驳，他体内的元素风暴几乎要冲破束缚，“难道要像现在这样，躲在暗处像老鼠一样打探消息吗？连最基本的接触都做不到，还谈什么计划？”
他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况且，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不说‘凋零女士’那边的态度，就连尤利乌斯都开始倒向艾德那边。这位六环大巫师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结果现在......”
“你太天真了。”
法利叶打断了他的话，羽毛轻轻抖动，“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了。你以为我们真的能左右什么吗？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更大棋局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乌鸦的目光变得深邃：“你以为‘凋零女士’突然选择在这个时候闭关冲击魔神境界是巧合吗？你以为尤利乌斯的态度转变只是因为他被艾德的天赋打动？呵，这些'巧合'背后，恐怕隐藏着我们都看不透的算计。”
“够了。”无形之雾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浓重的黑雾在虚空中剧烈翻腾，“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
“可是......”玛格诺斯还想说什么，却被无形之雾抬手制止。
“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
幽暗的烟雾缓缓流动，其语气也变得愈发深沉：“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等待……”
玛格诺斯体内的元素剧烈波动：“等待？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你有更好的建议？”
无形之雾反问道，屡次被对方反驳，声音中也开始带着一丝尖锐的嘲弄，“别忘了，白塔之灵和幻径之灵可不是普通的存在。作为拉玛西斯的子嗣，他们对始祖的态度比我们更加迫切。”
法利叶的乌鸦化身发出一声低沉的啼鸣：“没错，拉玛西斯当年可是亲眼目睹了始祖的'牺牲'。她的那对子嗣，必然继承了这份执念。”
“而且......”无形之雾继续说道，“比起我们这些外人，他们更清楚始祖留下的那些遗产究竟意味着什么。毕竟，整个藏书所都是建立在始祖的基础之上的。”
玛格诺斯想要反驳，但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太清楚这些话中的分量了。
拉玛西斯确实是个关键，这位神秘的所长不仅亲历了那场改变巫师界格局的大变故，更是将自己的一对子嗣转化成了白塔和幻径之城的守护者，这背后必然隐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秘密。
“所以现在......”无形之雾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对兄妹做出他们的选择。”
他看了看其他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今天的集会就到这里吧，诸位回去好好思考我说的话。”
法利叶立刻展翅高飞，那道漆黑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虚空深处，他似乎对这种毫无进展的会议也失去了耐心。
无形之雾的身形也开始变得模糊，那些构成他身体的黑雾逐渐消散，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希望下次见面时，能有一些真正有价值的消息。”
偌大的集会所内只剩下玛格诺斯一人，他那由四大元素构筑的化身显得格外孤独，体内的火焰也变得异常微弱。
“总觉得......”他低声自语，“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元素的直觉从来都不会欺骗他。在漫长的生命中，每当他的灵感发出警告，必然会有大事发生。而这一次，那种不祥的预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但愿是我想多了。”玛格诺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疲惫。
随后，他的化身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虚空之中，整个集会所重新陷入寂静，只剩下那座巨大的座钟依然矗立，散发着幽深的光芒。
时间的指针依旧在滴滴答答地转动，每一格刻度上的眼眶都在不断地开阖。
………………
北地的寒风依旧刺骨，呼啸的风雪在荒原上肆意翻卷。
艾德的血肉分身漫步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脚下的积雪发出细微的嘎吱声。
从他最早来到这处异世界，到现在已经经过了十年光阴，这片最开始度过一段时光的土地似乎没有太大变化，但他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借助血肉分身虽然削弱但依然敏锐的感知能力，他能轻易察觉到方圆数里内的任何生命波动。就在这时，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从远处传来。
透过纷飞的雪花，艾德看到一辆破旧的马车正在狼狈逃窜，后面追着十几个身着兽皮的蛮族战士。
马车上那个慌不择路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脸上布满了岁月和困顿留下的痕迹。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在这里遇到蛮族捕奴猎手......”
男子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早知道就该继续在学院里当个杂工，起码不用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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