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金曲 血肉分身（1/2）
艾德站在实验室的窗前，看着外面呼啸的暴风雪。三位女伴才离开不久，房间里还萦绕着她们的余温与气息，他有些留恋地轻轻嗅着空气中的芬芳。
他下意识摩挲着脖子上那枚意识隔绝吊坠，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其取了下来。随着封印的解除，一股熟悉的精神波动立刻涌入他的意识。
“哼。”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赌气，“我当是谁呢，原来还记得有我这个被你‘隔绝’的穿越者前辈啊？”
她故意在“隔绝”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听得艾德忍俊不禁。这位始祖大人有时候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全然没有平日里那高深莫测的样子。
“别这样嘛。”他笑着说，“我这不是为了避免你和安洁萝之间的冲突吗？要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
“少废话！”零瞬间炸毛，“那个女人再怎么装模作样，骨子里也改不了算计人的本性。你太天真了！”
艾德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墙边，从空间戒指中取出那把随身携带的六弦琴。琴身在魔力灯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有生命般轻轻震颤。
“说起来……”他一边调试琴弦，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应该也很久没听过音乐了吧？”
意识空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艾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知道自己说到了对方的软肋。果然，即便是始祖级别的存在，也会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零没有回应，但艾德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
少年轻轻拨动琴弦，一段悠扬的旋律在实验室内回荡。
那是椎名林檎的《丸之内虐待狂》，原曲激烈狂放并带着爵士味儿的特殊律动感，但此时他所演奏的是最简单的原声吉他版本。
“这首歌……”零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怀念，“是那个疯女人的曲子吧？不过你现在弹得这个改编版本也太次了些，完全没有原曲的张力。”
艾德闻言笑了笑，手上的动作没停。随着琴声的继续，他又尝试了几首经典曲目——皇后乐队的《BoheianRhapsody》、蝎子乐队的《StillLovgYou》、老鹰乐队的《HotelCalifornia》……
每一首都是他前世最喜欢的曲子，虽然手法生疏，但那种真挚的感动却在琴声中跃然而现。
“停停停！”零的声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你这水平也配玩这些经典？别说跟那些录音的大师比了，连街头卖唱的水准都不如。”
艾德笑着放下琴，却在这夸张的抱怨中听出了一丝与平日全然不同的情绪。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始祖，此刻像个护食的孩子一样对着自己的领域发出咆哮。
“看不出来啊，原来您还这么懂音乐？”他忍不住打趣道。
“懂音乐？那是当然。”零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以为我只会做些烧脑的实验？在那个什么都靠拳头说话的年代，音乐可是我最珍贵的伙伴。”
她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带着一丝怀念：
“那时候啊……可能每天都会被身边的家伙因为利益进行仇杀，连最信任的人都可能在下一秒捅你一刀。但只要有音乐在，那些烦心事就能暂时放下，多少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我都是靠着这些旋律才撑过来的。”
这番话说得很随意，但艾德却能感受到其中深藏的孤独。那个站在时代顶点的存在，也曾在无人的深夜里，借着音乐寻求一丝心灵的慰藉。
艾德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或许正是因为只剩下一块残缺的灵魂碎片，才会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始祖表现得如此……人性化？
“不过说真的，”零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调侃，“你就别在这里秀你那蹩脚的吉他技术了。以你现在的精神力，直接投影记忆影像不是更好？”
艾德一愣：“你是说……”
“投影记忆中的画面和声音，这点小把戏你应该早就掌握了才对。”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会。”
艾德摸了摸鼻子，确实有些惭愧。最近一直忙于修炼和融合天赋，连最基本的精神力运用都有些生疏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调动体内的精神力。很快，一道光幕便在虚空中展开。那是他穿越前珍藏的一段live影像，来自一支名为“zutoayo”（永远是深夜该多好）的日本乐队。
光影中，主唱激情澎湃的演唱，键盘手行云流水的solo，贝斯手极具穿透力的重低音，还有鼓手和吉他手的紧密配合，共同编织出一幅令人沉醉的音乐画卷。
零难得地沉默了。她安静地看完整场演出，才缓缓开口：“名字挺中二的，不过音乐确实不错。特别是键盘和贝斯的编排，让整首曲子的律动感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你也这么觉得？”艾德有些惊喜，“我一直很喜欢他们的编曲风格。”
“确实很特别。”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在我那个时代，还停留在唱片的阶段。这种经过电脑编辑过的特殊声音质感，对我来说还是很新鲜的。”
她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小子别得意，就算有再好的素材，你那烂到家的演奏水平也能毁掉一切。”
“好好好，我的技术是很差。”艾德举手投降，“所以您老人家要不要指点一下？”
“懒得教。”零干脆地拒绝，“而且我现在这个状态，也教不了你什么。”
艾德闻言一愣：“为什么？就算只是一块灵魂碎片，应该也……”
“你以为残缺的灵魂是那么好相处的吗？”零突然提高了音量，“为什么我总是情绪化？为什么我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就是因为这具灵魂已经不完整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我只保留了最核心的一些记忆和能力，至于其他的……都已经随风飘散了。”
艾德沉默了。他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时而调侃时而傲娇的“始祖”，或许也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痛苦。
“抱歉……”他轻声说道。
“算了。”零的语气缓和下来，“反正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就算是那个自称是你母亲的女人，也一样。”
艾德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明白。但有时候，适当的信任也是必要的，不是吗？”
“随你便吧。”零似乎懒得再多说什么，“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
艾德笑了笑，重新拿起六弦琴：“那要不要再听一首？我保证这次会认真演奏。”
“免了吧。”零飞快地说道，“你还是继续放影像吧，至少不会让我的耳朵遭罪。”
艾德耸耸肩，收起了琴。对于零的毒舌吐槽，他早已习惯。
这时，外面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
“零……”他突然开口，“等这一切结束后，你有什么打算？”
意识空间中陷入长久的沉默。好半天，零才用一种若有所思的语气说道：
“谁知道呢？或许会继续游荡，或许会找个地方长眠。反正对于一块残缺的灵魂来说，未来这种东西，一直都是个奢侈品。”
艾德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落寞，但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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