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道修（1/2）

滚腾的云雾间，敕乐摸索着前行，就在腾雾间，突然出现两个吊睛大灯笼，恍惚透露出棕黄色的光芒。

一阵虎啸过后，那棕黄色的光芒逐渐大盛，穿透层层云雾，如同一点点利剑，透露出阴冷的寒光，直刺敕乐双眸。

就在敕乐的双眸与之凝视时，那两盏棕黄色的光芒，突然之间就崩溃散开，就宛如一颗眼球的轰然爆开。

“噗！”似乎有什么东西迸射而出，那股辛痛火热之感传来。

“啊！”敕乐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一阵刺痛，痛处传来，甚至还有热流从其内喷流而出。

他赶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摸到那股粘稠的热流，似乎还带着血腥味，一想到此处，敕乐强忍着痛处睁开眼睛，可是就全是黑暗，看不到一丝光芒。

这下子，敕乐不由得惊慌了起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若是从旁人的视角看去，只见敕乐跌跌撞撞，真的成了瞎子在雾气奔腾间摸索，而且能看到他双眸流露出的点点殷红。

“我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敕乐从未想象过，自己失去了光明，又是一副怎样的感受？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甚至连虎妖的位置都无法判断。

他甚至还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那股肉痛传来，这才让他认识到，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这就是斑斓吊睛虎的天赋神通吗？吊睛吊睛，这下子，我明白了。”敕乐明白的是既定的事实，也不敢到处走动，好在他的神识仍可以散发出去，细细的感知周围的一切。

神识如水波般扩散，但令敕乐心惊的是，神识所\"见\"的世界竟也变得模糊不清。那头斑斓吊睛虎仿佛一团扭曲的影子，在神识探测中时隐时现。更可怕的是，神识接触虎妖时，竟有种被灼烧的刺痛感。

仍是是苍茫的雾气天，寂寂凄神寒骨，忽然，白茫的雾气凝聚形成一道白人影，骷髅骸骨，人发躧成毡片，正拿着阴司的锁链，锁魂而来。

“原来，这就是斑斓吊睛虎的褫夺光明和伏冥诛！”敕乐在这一刹那间，已经将心态放的平和，这才想起之前斑斓吊睛虎那咒念的话语。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他。不仅是失去视觉的黑暗，更是死亡临近的黑暗。

奇怪的是，在这生死边缘，敕乐内心却异常平静。他想起青阳道藏经阁看道藏的情景，那时他还不懂“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深意，只觉得这些句子玄之又玄。

如今双目俱盲，身负重伤，那些字句却突然清晰起来。

\"损不足而奉有余……归于原始之朴和无极限之最高境界……\"

“知雄守雌、知荣守辱、知白守黑……”

琢磨的道藏经典，敕乐嘴唇微动，无声地念诵着这句真言。失血过多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但道藏中的智慧却如明灯般在黑暗中愈发清晰。他残缺的身体仿佛成了一个空容器，反而能容纳更多天地至理。

而那白雾凝聚而成的阴司勾魂者，也一步步踏过，长长的锁链全套在敕乐身上，套出一个没有双眸敕乐神魂！

“知何白，守其黑，朴一旦被割裂解体，恒德不忒，亦可复归于无极——使自己回归到无形无象的无极限状态。”尽管是阴司勾魂临加其身，敕乐还是不为所动，但他脸上的笑容更盛，甚至在他双眸间还闪耀着一丝光芒。

敕乐此刻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一片虚无之中。眼睛看不见了，但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他能通过脸颊感受到地面上最细微的震动，能通过气流变化判断虎妖的位置，甚至能嗅出空气中不同层次的气味——腐叶的土腥、虎妖口中的血腥...

这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整个身体在感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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