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2/2）
第二天清晨，林白玉站在王成家楼下，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自行车把手。他昨晚几乎没睡，眼下挂着淡淡的青色。与王成的通话比他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她这个年纪，对年长男性产生依恋很正常。"；王成在电话里这样说，但林白玉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是没看见晓晓眼中那种炽热的光芒，那不是孩子对长辈的仰慕，而是一个少女初绽的情愫。
"；林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晓晓从楼道里跑出来，马尾辫在晨光中跳跃，白色校服衬得她肌肤如雪。她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除了在距离林白玉两米远的地方突然刹住了脚步。
"；早。"；林白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上车吧。"；
晓晓犹豫了一下，没有像往常那样自然地搂住他的腰，而是小心翼翼地抓住后座边缘，身体刻意保持着距离。
自行车穿行在晨雾中，两人都沉默不语。林白玉能感觉到晓晓的呼吸时不时拂过他的后背，轻得像羽毛，却让他脊背发僵。他想起王成的建议："；适当保持距离，但别太刻意，这个阶段的孩子很敏感。"；
"；晓晓。"；在一个红灯前，林白玉突然开口，"；今晚我有点事，不能送你回家了。"；
他通过后视镜看到晓晓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但她很快挤出一个笑容："；没关系，我自己能回去。"；
红灯转绿，林白玉踩下踏板，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他知道自己在做正确的事，但为什么感觉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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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林白玉刚放下书包，就察觉到几道异样的目光。前排两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古怪的笑意。
"；哟，'；爸爸'；来了啊。"；老李晃悠到他座位旁，故意提高音量，"；昨晚'；女儿'；伺候得怎么样？"；
林白玉的拳头在桌下攥紧，脸上却不动声色："；注意你的用词。"；
"；装什么正经。"；老李猥琐地笑着，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是昨天晓晓从林白玉宿舍出来时，老李偷拍的。照片里晓晓脸颊绯红，头发微乱，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林白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删了。"；
"；急什么？校园论坛上早就传开了。"；老李得意地晃了晃手机，"；'；高材生与干女儿的禁忌之恋'；，点击量都快破万了。"；
林白玉猛地站起来，课椅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说，删了。"；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让老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开、开个玩笑而已..."；老李讪讪地操作手机，"；删了删了，行了吧？"；
但伤害已经造成了。整个上午，林白玉都能感觉到周围人探究的目光，听到那些压低的议论声。最让他愤怒的不是自己被污蔑，而是晓晓也被牵扯进这种龌龊的谣言中。
午休时间，林白玉独自躲在天台，给王成发了条消息：「学校里有些不好的传言，关于我和晓晓的。」
王成很快回复：「晓晓这边也有。她班主任刚找我谈过，说有同学在传她和校外男性有不正当关系。」
林白玉的胸口一阵发闷。他早该想到的，晓晓也会受到影响。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要怎么面对这些恶意的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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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晓晓正躲在女厕所的隔间里，眼泪无声地滑落。上午第三节课开始，她就感觉到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课间时，她最好的朋友小雯欲言又止地告诉她："；学校论坛上有人说你...说你和一个大学生..."；
晓晓不用听完就知道是什么。她颤抖着打开手机，那个帖子已经被转发了几百次，照片上的她看起来确实暧昧不明。最让她崩溃的是评论区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有人甚至扒出了她的班级和姓名。
"；不是这样的..."；她对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些谣言触碰到了她内心最羞耻的秘密——她确实对林白玉抱有不该有的感情。
厕所门被推开，几个女生的说笑声传来。
"；听说了吗？三班那个李晓晓，平时装得挺清纯，原来早就和外面的男人..."；
"；照片上那个男生长得还挺帅的，不过也太恶心了吧，听说他们以父女相称？"；
"；说不定是某种情趣呢，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像刀子一样扎进晓晓心里。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那几个女生离开，才脱力般滑坐在地上。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白玉的消息：「放学别等我，直接回家。最近几天我们暂时别见面了。」
晓晓盯着这行字，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知道林白玉是为了她好，但这种被推开的感觉比任何谣言都疼。她颤抖着回复：「好。」然后关掉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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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晓晓像行尸走肉般上学放学，刻意避开所有可能遇到林白玉的路。晚上回到家，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王成都很少见到她。
第四天傍晚，王成敲响了她的房门："；晓晓，我们谈谈。"；
晓晓蜷缩在窗边的懒人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玩具——那是去年生日时林白玉送给她的。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
"；那些谣言，我已经联系学校处理了。"；王成坐在她对面，语气罕见地严肃，"；但我想知道，你和林白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晓晓的指甲陷入毛绒玩具里，喉咙发紧："；什么都没发生...是我...是我自己..."；
"；你自己怎么了？"；
"；我变得奇怪了..."；晓晓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看到林哥的时候，心跳会加速，会想靠近他...我控制不住..."；她抬起泪眼，"；王叔，我是不是很恶心？"；
王成的表情软化下来："；不，晓晓，这很正常。青春期会对亲近的人产生好感，尤其是林白玉这样照顾你的年长男性。"；
"；但这不对..."；晓晓摇头，"；他是...他应该是爸爸啊..."；
"；听着，"；王成叹了口气，"；血缘上他不是你父亲，法律上也不是。你们的关系由你们自己定义。但重要的是，这种感情是双向的吗？"；
这个问题像闪电般击中了晓晓。她从未想过林白玉会如何看待她的感情。那天他退开的样子，这几天的疏远...答案似乎很明显。
"；他不喜欢我...这样。"；晓晓把脸埋进玩具里，声音闷闷的。
"；那么你需要尊重他的界限。"；王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自己一些时间，这种感情会慢慢淡化的。"；
晓晓没有回答，但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反抗：我不想它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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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林白玉站在心理咨询中心的门外，犹豫着是否要进去。这三天他过得同样糟糕，谣言虽然渐渐平息，但他和晓晓之间的隔阂却越来越深。
"；进来吧，同学。"；门突然打开，一位和蔼的中年女教师微笑着招呼他，"；你是今天最后一个预约了。"；
林白玉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咨询室。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来这种地方，但为了晓晓，他愿意尝试任何方法。
"；所以，"；咨询师听完他的讲述后说，"；你担心的是自己对这个小女孩产生了不当影响？"；
"；我不确定..."；林白玉罕见地流露出困惑，"；一开始我只是想照顾她，但现在...我发现自己会不自觉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当她靠近我时，我会紧张..."；
"；听起来你也在经历某种情感困惑。"；咨询师温和地说，"；你们的关系很特殊，没有血缘纽带，却又有着类似亲情的羁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