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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江山为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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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湘将整个琼枝殿逛了一圈,最后在正殿的寝宫里发现了一幅画。

上面画着一个气质清冷的女子,宛如雪中仙。

她站在琼花树下,一袭白色宫裙翩飞,发丝被风吹乱,却不失仪态,仍带着惊艳人的美感。

自然垂落的玉手紧紧拿着银色面具,上面是肆意绽放的琼花。

那双眉眼,似曾相识,藏着道不清说不尽的情感。

飞花落,仙宫留,佳人彷徨渡红尘。

相知许,琼枝意,殿宇新盏长乐时。

看着旁边题的句子,心中难免升起一些感慨。

如此仙姿不凡的佳人,也会被人辜负,遗忘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宫殿中。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慕九湘回头望去,声音清冷肃杀。

“谁?”

直到那道清风如月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她猛然一震,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天绝?”

此时,他已换下那身墨袍,穿上一身蓝色淡雅的长袍,束着玉兰纹冠。

眉眼与画上的女子重合,恍惚间,能看到女子活着时是如何的动人心魄。

“是我。”

天绝走到她身旁,静静看着母妃的画像,脸上露出一抹怀念。

多少年了,这座宫殿困住了他和母妃的遗憾,以及深藏在心里的恨。

“这是你的母妃?”

慕九湘想到他原是天楚的三皇子,他能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这是他母妃的宫殿。

那么,画像的女子便是他的母妃。

“嗯。”

天绝轻应着,上前抚摸着画像的人,珍视而眷恋。

心想:母妃,很快我就能为你报仇了!

连同舅舅的那一份,也一并报复回来。

慕九湘虽然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但看他心事重重,便不想再戳他的心。

“想听故事吗?”天绝回头看向她,眸光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苗。

“啊?”慕九湘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把她搞懵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自顾自地开口。

“我的母妃,原名傅清枝,是护国大将军之女,少女慕艾时,因一场灯花会相识曾是太子的宴衡州,也就是我的父皇,那个害死我母妃的男人!”

天绝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他曾想过,如果母妃没有遇到那个绝情的男人就好了。

即便他不会出生,没有他的存在,他也甘愿,他只想母妃快乐安康地活下去。

“你说天楚帝害死了你的母妃?”慕九湘大为震惊。

第一次在金鎏殿见面,皇帝看起来威严,表情淡漠了一些,但实在不像天绝口中说的人。

“是他,为了谋取长生之术,害死了我的母妃!”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舅舅被陷害,卷入铁矿风波,被判谋反罪名,全家入狱。

母妃求情无门,请旨自守琼枝殿,永不踏出。

而就在那一天,若不是他当年不在皇宫,也不会让母妃惨死于她爱的男人手中。

他们这些人,都是他算计的棋子,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

他们生来就是为了太子存在的,注定得不到自由,也不配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恨,恨宴无尘,恨太子,恨皇后和那个狠心的男人。

若不是宴无尘,母妃不会为了他而去以身犯险。

若不是太子,他们也不会沦为弃子,生来可悲,心中满腹仇恨。

若是皇后和那个男人,他们也不会踏上与自己背道而驰的不归路。

“长生之术?那是什么?”

慕九湘看着逐渐疯狂的人,眼里有些心疼。

“自然是与前璃国皇帝用的献祭阵同宗同源的禁术,以亲人为血引,护一人长生。”

天绝双手捏紧,指甲嵌入血肉,依旧毫无察觉,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在意。

看着那刺目的红色,慕九湘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够了,我不想你被仇恨蒙蔽双眼,变得不像自己。”

“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天绝笑得凄凉,眼里带着毁灭的恨意,似乎抱定决心要孤注一掷。

“天绝,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活着。”

慕九湘撕下袖口的一片布料,缠绕在他流血的手上,语重心长说着。

满脸的认真,要将天绝死寂的心捂热一样。

“既然选择了他,那就不要后悔。”

天绝低头,看着被包扎好的手,上面绑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身子猛然退后一步,避开她的动作,看着她,说出最后的忠告。

在慕九湘伸手要拉住他时,运着轻功离开,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看她。

“唉。”慕九湘叹息一声,思绪很乱,有些理不清了。

“宿主,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八十了。”

在她伤感的时候,甜甜的声音跳出来,破坏了营造好的气氛。

“看来所谓的皇家秘闻应该跟长生之术有关。”

慕九湘一下子想到了点上,刚才天绝说得不是很详细,但有一个方向,足够让她去调查了。

慕九湘看了一眼身后的琼枝殿,感慨这座宫殿可能会成为岁月里的历史,同那些恩怨埋葬在这里。

有了甜甜的指引,她终于找到了回去的路。

但她明显回来得不是时候,此刻,宴会上剑拔弩张,党派分明。

“九湘姐姐,你回来了。”

沈鱼欣喜看着她,迫不及待挨近她,想要与她分享发生的事情。

“我不过出去一趟,怎么就成这样了?”

慕九湘带着疑惑坐下,向她靠近的沈鱼,对她小声说着:“你是不知道,在你离开后,太子这边的人与五皇子的人发生了冲突。”

“作为宴会的主角以及被牵连的人,太子和五皇子正面对上,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她不敢说的是五皇子故意挑起事端,当众阴阳皇帝偏心,把那些背地里的腌臜事摆在了台面上。

不管他们之间如何争斗,她只祈祷,这火别烧到她身上才好。

“五弟既然喝醉了,还是下去歇息吧。”

宴成君担忧他口出狂言的事被闹大,引起父皇震怒,试图替人遮掩。

“呵呵,太子可真是好心,可惜本皇子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宴温怀端坐在席间,手上把玩着酒杯,眼里的戾气闪过。

一身华丽的雀羽饕餮纹锦袍,狰狞可怖的兽纹放在他身上,合理又合情。

没有丝毫违和感,更多的是给人带来庄严和肃穆。

偏偏属于皇家的贵气中和了那份凶猛兽性,融洽地形成一体。

“五弟这是何意?”宴成君微蹙眉,不赞同他在宴会上闹事的行为。

“他们瞒着你,我却不像某些人慈悲心肠,宴成君,你可知你这条命堆砌了多少人的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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