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顾世崇绝境引宫变（2/2）

沈清棠有些不自在，但也并未露出丝毫不耐，只是看了眼窗外的天，心想着或许沈清葳出门不曾带伞，待会儿等他下值，将他一并捎回家好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想着，却不知道，此刻的沈清葳只怕全无心思顾及今日的天气。

……

长生殿。

皇帝也在这一日传召了幽禁了小半年的顾世崇进了宫，至于这传召的原因，便引来了诸多隐晦的猜疑。

顾世崇被传进长生殿时，姜绪正协助皇帝处理政务，见顾世崇来了，皇帝吩咐沈清葳和姜绪退了出去，只留几个侍卫在外殿候着。

沈清葳离开时，顾世崇悄然抬眸，与他对视一眼，只见沈清葳无声颔首，他惶恐的眉目间，闪过一瞬镇定。

此刻长生殿的内殿中，只剩下这父子二人，一跪一坐。

皇帝声如闷雷，率先响起：“知道朕为何传召你吗？”

顾世崇只垂眸：“儿臣不敢揣测圣意。”

皇帝倒也开门见山：“朕只问一件事，圜丘刺杀，究竟是不是你所为？”

顾世崇只沉默须臾，忽地，他竟冷笑起来：“是不是儿臣所为，儿臣说得算吗？父皇早就认定了，又何必多问这一句？”

大约是没想到他会是这般态度，皇帝怔了一瞬，随即不自觉咳嗽起来，这让他的天子威严平白折损了几分。

“你敢这般同朕说话，顾世崇，你好得很！”

顾世崇却丝毫不惧：“从前儿臣倒是做到了如自己的封号一般，恭恭敬敬，事事以父皇为尊，可结果却是，明明是儿臣与父皇共谋之事，父皇却在东窗事发之后，为了您的千古之名，选择将儿臣推出去，独自背负一切，甚至还想用这个罪名让儿臣死。”

皇帝哑然，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语，竟勃然大怒：“朕是皇帝，是你的君父！朕做什么，尚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谋夺皇位，谋害君父，更私传流言，有不臣之心，早就已经失了为人臣为人子的本分！”

顾世崇不禁促膝大笑：“父皇，哪个皇子不想做皇帝？父皇你自己是怎么杀了几个皇叔继位的，您自己忘了吗？您睁开眼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能坐这个位置？难不成您真的打算等那几个幼弟长大？您等得到吗？”

此言一出，皇帝颤颤巍巍起身，拔剑指着顾世崇：“朕要杀了你！”

“所以父皇是真的要杀了儿臣么？”顾世崇笑着起身，直视着皇帝：“儿臣到底还是不如父皇狠心，只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和舅舅，之前没有做到六亲不认的地步，所以没对父皇动手，才会落得这般境地，如今儿臣想通了，父皇昏聩，是阻拦儿臣继位的最后一个绊脚石，儿臣该效法父皇的狠辣才是。”

皇帝心口起伏，竭声怒骂：“孽障！你要弑君吗！”

他对那几个侍卫怒喝：“还不快拿下！”

可那几个侍卫却不为所动，这让皇帝一瞬间慌了神。

此时，一道闪电将昏黑的天撕开一道口子，白光照在皇帝泛着苍白的脸上。

只见顾世崇步步靠近，他面目狰狞，似积攒已久的怨气与野心此刻再难压抑：“父皇，可惜了，您最信任的殿前司，早已经是儿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