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新物料（1/2）
<divclass="tt-title">第583章新物料
段清寒见魏之霖没说话，倒也没催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继续说道：“不过我说实话，我也就这么一瞬间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我也完全可以自洽，只是在刚刚那一瞬间我也确实在想，我的确是想和你分享这件事的。”
魏之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一直自诩在公司里是最了解老板的人，不过他其实自己也知道所有的了解也只是建立在工作的层面上，只是因为见的次数多了有了条件反射，然后知道段清寒的一些小习惯，所以才能这么自居。
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算特别了解段清寒，至少在段清寒遇见赵小姐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跟段清寒算是比较良性的上下级关系，仅此而已。
他当然也知道段清寒好像没什么朋友……毕竟段清寒还给了他另外一个手机和账号，专门用来应付他那些只需要停留在表面的朋友。
那时候魏之霖觉得段清寒只是不想跟这些人交友，觉得麻烦。可是现在想了想，虽然有一部分是这样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好像很少会真的交诸真心给某一个人。
一开始段清寒在他这里表现出来的就是只在乎家人，其他的东西都不重要，所以那时候魏之霖只觉得他可能就是不想跟这些人交流，仅此而已。
但其实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其实都需要双方付出真心无论哪一种。
而段清寒之前一直都独来独往，所以确实没有这样的机会有所谓的青梅竹马，更没有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而读书的时候就在国外，现在突然回国，基本也很难认识直接可以交心的人了。
这么一想，魏之霖也算是段清寒回国之后认识的第一批人了。
因为那时候段清寒刚回来就要接手公司，而且还是一个烂摊子，更何况那时候的老股东都不太认同他，觉得这个人太年轻，压不住场子，那时候魏之霖光是跟着段清寒东奔西跑，就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所以那时候的他也根本闲不下来去交所谓真正的朋友，而留在魏之霖那个社交手机上的，都是一些只需要利益交换就可以往来的人。
唯一一个还算不需要利益交换就可以联系的人也就一个简易明。
不过简易明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猫猫狗狗身上，两个人的性格上也天差地别，段清寒从来不会浪费时间，会想尽办法利用自己身边的每一份资源，而且唯结果论，从来不会懈怠，永远会努力，而简易明则是不怎么在乎工作，反正钱够用就行，躺在家里给的小院子里整天跟猫猫狗狗一起玩，不亦乐乎。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两人的性格相差太大，反而能成为还能联系得上的朋友。
只不过简易明这个点现在估计都没起床，或者在遛狗，因此段清寒也不可能在接到电话之后就把喜悦分享给他，这么一想，好像自己的确是第二个就能接收到这个消息的人。
魏之霖跟他不一样，毕竟自己是个普通人，有大学室友也有一直联系的年少兄弟，所以在突然想到这一层之后，也就有所共情。
“段总，您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抛开下属的身份来说，我在刚才听到您说那样的好消息时，也是由衷为您感到高兴的。”
“我知道。”段清寒看着他点点头，“我能看出来。”
“但是我现在想了想，我能让你对我有这样的祝贺，我也感到很高兴。”
段清寒对着魏之霖笑了笑。
其实两人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都知道已经会把对方当做朋友一样的关系了，或许是段清寒问魏之霖香水问题的时候，又或许是段清寒在赵媛那边有点迷茫，偷偷过来找魏之霖取经的时候。
聪明的人就会点到即止，因此两个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延伸下去，魏之霖看见段清寒往椅子背后一靠，刚才有一瞬间的颓色，现在已经消失无踪。
也对，像段清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沉迷于这种无意义的情绪里。
“段总，我一直觉得我能跟你很幸运。”
魏之霖说道：“我那个时候其实也刚大学毕业，而且专业也不对口，能进来也是运气使然……”
“但你能留下来，完全就是实力使然。”段清寒补充了一句。
他夸得这么明显，倒是让魏之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不是也跟着你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谁能一开始什么都会……”
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且我当时跟您当参谋，其实也就是狗头军师，你看我也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而且您居然还真的采纳了……”
“也没什么的，效果还不错。”
段清寒语气轻松地说。
“所以真是赵小姐因为综艺的原因才让夏老师松口的？我记得赵小姐之前参加节目的原因也是因为想给科室的病人多一点治疗费，这么看来，果然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她呢。”
“其实赵小姐肯定也不需要您特别感谢，你们俩也都知道的，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以你妹妹的病情为重。”魏之霖也早就对相关的疾病查了很多资料，“所以工作量的话要不要先帮您减一点，毕竟您后天就要跟着妹妹一起进医院了。”
段清寒本来下意识想拒绝，但是看到魏之霖的眼睛又有点犹豫。
毕竟要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觉得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只是去医院做一点数学准备而已，最关键的还是妹妹的身体，不过在他感觉到魏之霖确实是有点担忧，之后也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这两天就处理完，缓一缓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还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把不重要的暂时往后推一推吧。”
“好，那就先专注这边集团内部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要跟您汇报一下，因为财报出来了，所以很多分公司和子公司都有了新的项目在推进，比如影视行业的现在正在策划新栏目，房地产行业的也在跟政府谈，除此之外，还有类似于医药行业的要继续推进跟医院的合作……这些到时候再跟您汇报就好了。因为那边会有专门的对接，会给到更详尽的资料，到时候我整理完了之后再发给您。”
魏之霖也觉得很神奇，他刚刚其实知道说这个话有点僭越，可是刚刚两个人的对话又让他觉得可以说这么一句话，而跟自己所想的一样，段清寒还真的接受了。
“好。”
段清寒并没有其他的异议：“那你可以去忙了，今天没有什么大事，我也的确需要早点回家休息，毕竟还得去医院。”
“事情忙完了就下班。”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及时联系我，我还是会随叫随到的。”魏之霖站在原地，说完之后在段清寒的注视下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段清寒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各种报表和需要签字的合同，忽然又想起刚刚两人对话说的那样，好像确实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堆在今天处理，因为以自己的效率也能完全解决。
于是他干脆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因为他的办公室是整座建筑的最高点，所以楼下的一切也看着不太真实。
段清寒以前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停下来，只需要大步往前走就行，而现在却觉得偶尔停下来一次，身边的风景也都不错。
也许是因为今天得到了很好的消息，在自己把夏老师可以帮小萌做手术这件事告诉父母时，阮溪荷直接就电话里面哭了出来。
段清寒虽然一直跟母亲保持着相敬如宾的母子关系，所以阮溪荷也一直在他面前想一个温柔知性的母亲，情绪永远稳定，好像从来不会被打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夜谈的缘故，阮溪荷原本在接到电话的一瞬间还是跟之前一样，而段清寒并没有说别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一句：“小萌手术的医生换了，换成之前我们找过的夏老师。”
几乎是在下一秒，段清寒就在电话里面听到了母亲有些哽咽的声音。
对方甚至一瞬间的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在那头轻轻抽泣了一会儿，然后才呼出一口气：“我……我有点太高兴了。”
“那个夏老师怎么会突然答应我们，是你又去找他了吗？”阮溪荷在冷静下来一点之后追问道，“虽然我们都知道小萌的手术很重要，不过你千万要注意，不要找一些歪门邪道，让对方答应我们也可以……”
段清寒在听到阮溪荷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妈，你是不是太高兴了所以才有点混沌，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些事？”
“哎呀哎呀，你看我，主要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感觉不太真实。”阮溪荷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哽咽，不过也跟着段清寒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夏老师答应就好……”
“那个老主任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答应的。”
段清寒虽然并没有说姓名，但是两个人都知道此刻的这个她，指代的是谁。
阮溪荷好像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点不可置信的说：“是吗？”
“那个老主任知道她是小萌的首诊医生之后，就听说她经常去看小蒙，很关心对方的病情，加上最近她的热度确实比较高，反正总之在各方的因素加持之下，对方还是答应了。”段清寒简单说明了一下原因。
“原来是这样……”阮溪荷的声音勉强恢复了平静，然后又从刚刚段清寒的这句话里面抓到了一点什么，“你刚才说，他经常去看小萌？那我们怎么没……”
怎么没见过或者没注意到过。
段清寒也知道她话里没说完的意思，因此沉声补充道：“她也确实有点顾虑，所以没有在你们出现的时候露面。”
这下阮溪荷也只剩下感慨和感激了：“……真是个好孩子，是妈妈之前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
其实在昨晚之后段清寒就已经不太在意这件事情了，他也能理解父母的心思，而且在阮溪荷跟自己表达了真实的想法之后，他就没那么排斥了。
“不过到时候我们去医院可能会见到她，你要是觉得不自在的话，我也可以先跟对方说一声，尽量不碰面。”
其实这个话题昨天赵媛就跟段清寒说过了，只不过今天正好有了好消息，能让段清寒恰好把这句话也转达给阮溪荷。
两个人的意思都差不多，毕竟现在最主要的是小萌的病情，别的事都可以往后稍稍。
“没关系的，妈妈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你还是问问那个孩子，如果对方不想见到我们，我们也可以回避。”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加上昨晚的夜聊有了成效，阮溪荷这边也明显退了一步。
“那你到时候跟父亲也说一声，然后这两天继续观察一下小萌的身体状况，后天我们就一起过去。”
段清寒在电话里说道。
“知道了知道的，你先忙，公司的事情肯定很多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回来再说。”
阮溪荷声音带了点喜气。
段清寒挂了电话，也感觉到自己跟父母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善。
而他此刻站在高处往下看，好像觉得一切都慢慢变好。
自己妹妹的病情还算平稳，而重要的手术也有了最好的医生，自己跟父母曾经因为赵媛有过不愉快的沟通，但现在也有了明显的改善，魏之霖也是真心在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至于赵媛，虽然她现在还是没有答应自己，不过这样的状况段清寒也已经感到心满意足。
这是段清寒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确切的幸福。
或许之前也不是没有幸福的时刻，只是那时候的他好像一直都在闭着眼睛往前走，或者说是在往前跑，总觉得身边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感受，只需要结果。
而当他慢慢停下来，好像也真的触及到了一些自己曾经没有触碰过的东西，柔软，温暖，像踩在云层上，但又有着踏实的安心感。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刚刚的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自己在上来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某个员工，对方应该是去门口拿外卖，看到自己有点紧张，所以没按电梯。
那时候自己还沉浸在小萌的主治医生换成夏老师的喜悦里，所以心情确实不错，见对方有点不好意思，或者在发愣，还帮他按了电梯。
对方一手拿着外卖，一手拿着手机，所以动作不是很稳，因此在还没到目的地的时候，差点没有拿住外卖，洒在电梯里。
段清寒伸手帮了他一下，这才没让意外发生。
而在对方整理外卖的时候，段清寒也不小心看到了对方手机屏幕。
是一个男人穿着西装，独自站在原地的画面。
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束捧花，好像在等着自己的新娘，应该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一些结婚的场景。
段清寒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不过自己确实对电视电影没有太大的兴趣，之前看也是为了了解市场，所以在对方跟自己说话之后就已经移开了视线。
可是在现在回想起来，他忽然觉得那个画面上的男人有点眼熟。
说来也奇怪，段清寒一般也不会觉得某个男人眼熟，因为自己不太喜欢交朋友，而对一些不太需要自己上心的社交场合，有时候也没有记住对方点的必要。
那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熟……？
刚才自己还没有想到，可是现在段清寒站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思考着，突然某一瞬间福至心灵——意识到了这个画面上的男人是谁。
好像就是在自己昨天看直播时，弹幕里经常刷他跟赵媛组cp的那个男人。
叫宁纪泽。
自己之前跟赵媛坐地铁的时候，还看过他的大幅海报。
想起来了，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不过想了想，员工可能是对方的粉丝，所以在闲暇的时间看一看电影也很正常。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是不会去关心员工这些业余时间的。
让员工自由安排就行。
但话又说回来了……
段清寒虽然不是特别喜欢看电影，但因为自己曾经了解市场，所以还看过不少电影，按照那样的滤镜，怎么看都不像是电影正常的滤镜，因为宁纪泽的电影他其实也了解过，都是偏写实类型的，绝不可能有这种暧昧氛围，又带着点粉红泡泡的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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